全唐文_第07部卷六百八十三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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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07部卷六百八十三 (第3/5页)

,地之与其直方,内不疑其身,外不疑于人,忧君而不顾其己,济物而不求其利者,孰肯悃悃款款,出于骨髓,发于肝膈,如此其切于天下乎?夫天下者,天下之天下也。天子安,微臣得保其生;不安,微臣不保其死。是以怀其效以天下为忧,不怀其身,以天下为念。知所以责难于君者,所以怀其身,所以怀其身者,宜及天下。如此,况陛下宗庙之重,其可忽乎?属之于篇,勉之于上,是在陛下酌之而已矣。谨对。 上权侍郎书 贞元十三年八月日,独孤郁谨上书于舍人三兄阁下:郁以世旧,遂获谒见叙故,大贤之遇郁也,亦不以常交言之,眷意甚露。郁琐琐郁堙,三年无闻,摧颓折羽而不喜者,非失意之谓,非尤人之谓,荩将因事自罪而不喜也。借如豫章生于拥肿小木之中,樵苏见之,亦以嗟矣,一有不嗟,则必自与拥肿者亦不多远也;珠玑混于砾石之中,童子弄之,亦以惊矣,一有不惊,则必自与砾石者亦不多远也;镆铘卧于铅钝之下,下工睹之,固亦知矣,一有不知,则必自与铅钝者亦不多远也;毛嫱后于宿瘤而行,有目者睹之,固即分矣,一有不分,则必自与宿瘤者不亦多远也。苟与乎拥肿、砾石、铅钝、宿瘤辈果殊异,则不能移凡眼所择,况逃乎良工、巧冶、有识者之目哉?今礼部侍郎之目,固亦国之良工、巧冶、有识者之目也,于中再择再不中,是真已为拥肿、砾石、铅钝、宿瘤矣,何止与斯不远哉。此所以因事自罪而不喜也。或谕之曰:“今之道尚光,子之所以不振者晦遏也,子之道丰?也。子且真有?天之材而隐植之,有照乘之珍而密椟之,有切玉之利而谨桡之,有倾都之艳而深帷之,虽使离娄左执光而右拭眦,迫而索之,固亦不能知子矣。子何不移植露光,披锋示貌,使识者睹而骇之?”彼之所诲,固亦郁所不能焉。己必不材也,必不宝也,必不利也,必不姝也,且遍过于有识者之目,是自扬其短也;己必材也,必宝也,必利也,必姝也,虽小示其光锋干貌于一人,惊我亦已多矣。所不惊者,是予四事果不足异于族凡也。郁病直拙,独大贤于郁分殊,尚不能以亟,况悠悠者与? 郁常行乎时辈之间,多酌其言语善者鄙者,而自减盈消息,其旨稍有可惊,不敢不于许言者言之。今之后学者,或叹曰:“吁!后学何所归哉?”此且非宜长者所当闻也,亦非宜长者所不当闻也。今朝廷先达,病在不能公也,或能公而不能为力也。览其文,则赞美称嗟,无不至也,其间善恶轻重进退,则心以别矣,此其所以为不能公也;鲜有知其必善而风鼓之,不啻若自其口出,此其所以为公不能为力。致使遑遑之伦,其下才者亦曰:“今夫在位者,其无公欤?其无心欤?”有一善未尝肯称也,意曰非我事也,又虑与之谈者不与我符爱也。是使诸子窃窃然自以无闻为不辱,遂相与择捷趋邪,纷屯于主司之迹。亲者苟能致誉,则不诘其所以致誉者之贤不肖,而曹趋之矣。此实今之躁进苟得之风也。在朝廷大贤,主而名之,驱而正之,于其善者,扶之持之,有善而未具者,决之导之,使四方学士知向方焉,何如其曰非我事也?若使一人曰非我事也,十人曰非我事也,举朝廷皆曰非我事也,苟非我事,则无所不非我事,无所不非我事,则天地之间,无乃已寂寥乎?昔孔子饬《诗》《书》《礼》《乐》,以化齐弟子,而至天下。使孔子亦曰非我事也,则今者安尽闻夫七十子之贤,《诗》《书》《礼》《乐》之盛?七十子亦曰非我事也,又孰为播孔子之圣如此其大乎?今文亦如是,朝廷先达亦如是,后之达者亦如是,若不相播,则人文礼义知己复往之道,不几乎息乎?郁不肖,辱承不贤之心深矣,非又敢以假喻自荐也,意欲以大贤择众贤,如七十子之徒,是亦方孔子于大贤也。何如?不宣。郁再拜。 答孟郊论仕进书 某还白:天下病不言久矣,吾子猥贶嘉言,以笃鄙人之志,是勖天下之心也,幸何独乎鄙人也,利何独乎是文耶!夫言岂一端而已矣,知恶而不言,是使天下之为恶者不思其惧也;知善而不言,是使天下之为善者不劝其慕也。此二者,天下之达道也。仆尝论之,安敢不争斯语,直以厄蒙摧颓?吾子之所闻见,虽欲激昂以是非,天下其谁一从仆之所云耶?吾子知仆射将宦游,访仆曰:“是役也,为身之役欤?为人之役欤?”意甚善。古人曰:“仕非为贫也。”又曰:“君子之仕,行其义也。”仆虽不肖,宁独以衣服、饮食、犬马、声色、屋室,使仆之屑屑欤?仆将沈弃蹇连乎,则抚循吾之躯何为也?其将奋飞腾凌乎,则君之建官行封,岂私吾饥而寒也?又曰:“亲戚处乎大位,力主人也。”足下之所谓亲戚者,曷若仆之有身耶?足下所待仆者,宁以曲私从义乎?天下之君子,固当有以自力也。粤其果有茂异,仆幸侧闻其风,曷敢不踊跃话道,于彼不识,况亲戚之无间乎?苟不能藉此,第仆能富贵之,且犹莫许,而况又妄于他人耶?又曰:“不待位而言之,大道之言也。”信哉!古人有庶人谤于道,商旅议于市,刍荛者得进其狂妄焉。足下念仆孱性,而欲辅仆愚心,共至公于天下,是直谅多闻之益也。某则何幸?其将责仆以必闻,以至公之道,为市价于天下也。某何人哉?昔张安世为大司马车骑将军录尚书事,常有所荐,其人来谢,安世大恨,以举贤进能,岂有私耶,谢绝之。有郎功高不调而自言,安世应曰:“君之功高,明主所知;人臣执事,何短长而自言乎?”绝不许。已而郎迁幕府长史,郎辞去之官,安世问以过失,长史曰:“将为明主股肱,而士无所进,论者以为讥。”安世曰:“明主在上,贤不肖较然,臣下自修而已,何知士而荐之?”其匿名迹远权势如此。彼推扬贤哲,乃公卿大夫四岳十二牧之职也,而富平阴用,阳不敢当,如仆琐琐方困,奈何以上官他人之任,反以许乎人哉?东野用心,冀有以相照,幸无以僭越之道,深望于鄙人也。某顿首。 与田将军书 天子赏将军之勋,自裨校领十万军,率给麾幢节符,佩黄金印者数四,庙祖于京,开东第驷门,号公侯家,子弟姻族,以将军故,皆为好官。将军之勋名,可谓盛矣美矣!然某闻古人曰:“成功不久难处。”且物禁太盛。昔者周公以至圣之德,致太平之功,以成王幼小,不忍而去,召公有不悦色。何者?势逼不能无嫌故也。夫以圣处犹难,况非圣哉?故范蠡、留侯知其然,去之而远害。昔者李斯为秦破山东从,擒诸侯,尊秦为天子,秦子以为丞相任事,秦廷之贵惟斯耳。斯知盛满不行,卒为秦擒。韩信为汉诛赵魏,破齐楚,尊汉为天子,汉裂土封王于荆,汉将之贵惟信耳。信不知降挹,一旦蜚言被疑,卒受吕后之诛。彼二子可谓巧于为人,拙于为身,故二子始有周吕勋,卒受参夷诛。何则?日务进而不知退故。今上封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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