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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偷情记  (第2/4页)
球室里只有姓赵那个年轻人,我向他笑一笑,他也笑。    “他们都坐船去了。”他说。    “你呢?”我问。    “我玩得累死了。”他坐下来。    我完全明白他说的是什么,于是笑。    他是一个英俊的男孩子,标准美国大学生模样,精神、壮健,富幽默感。    “香港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。”他说。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,林家的人出入的都是美丽的地方。”我说。    他也很明白“那当然是,在香港,不需要很多的钱,就可以过得很好。”    “你在念什么?”    “医科学生。”    “上帝。”我笑说!“我们这间屋子里的医生比诊所还多。”    他说:“你是画家?”    我说:“不敢当。”    我伸伸懒腰,拿了一只水果吃。    他站起来“是不是找人钓鱼?”    我犹疑一下,此刻拒绝他太著痕迹,于是我点点头。    他很敏感,扬起一条眉“不要紧吧。”    “自然不要紧。”我说。    我们两人走到海边坐下,太阳很厉害,我架上草帽,放下鱼钩。    “真静,”他说:“可以躺在这里一辈子。”    我点点头。    他凝视我,我微笑,我虽然三十多了,可是一向没失去自信,并不在乎年轻男人朝我看与不看。    他忽然问:“你怎么会嫁给休医生的?”    我听了很诧异,把头转向他:“为什么不能嫁给他?他是一个有学问有资格的人。”    赵说:“但是他年纪很大了。”    “他只比我大十五年。”我说:“我也很老了。”    “你有三十五岁?”他惊奇。    “不,”我生气,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“我只有十六岁,我嫁这个老头子完全是为了钱。”    他说:“你生气了。”    “你们是这样残酷,”我说:“完全不接受老一辈的优点。”    他不敢再出声。    我再加一句“而且想到什么说什么,太没有礼貌。”我丢下鱼竿,走掉了。    那一夜我拒绝与他们吃饭,这种年青人,跑到人家家来侮辱人!    我问林医生:“他们几时走?”    林说“你怎么了,好像很不高兴。”    “吵死了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真孩子气,往年你是很高兴的。”    “那姓赵的是什么人?”    “赵船王的独生子,不知为什么,自己家不住,混到我们家来,”他笑“想是爱热闹。”    “没家教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怎么得罪了你?”林忽然紧张起来。    “没有。”我犹疑一下。    他拍拍我背“明天孩子们请你吃饭,打扮打扮。”    我笑“我是否穿得实在太破了?”    “你是艺术家。”他直笑。    我是爱他的,他对我无微不至,关怀有加,这就是爱,还想怎么样呢?只有这种爱是长春不老的。    “林医生,”我叫他,家中人连小毛头在内,都叫他林医生,连子女们与我都不例外“让我们放一段假去跳舞、旅行、游泳,你想想,我们多久没好好的玩了?”我恳求的说。    他很为难“我要到日内瓦国家医院去开会。”    我叹口气。    “我到这个世界上来,”他搔搔头“不是来玩的,不知为什么,竟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做,你要体谅我。”    我低下头“我明白,世事没有十全十美,拥有你这样的丈夫,就一定有所牺牲。”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    “别提了,我要到峇里去找一点题材,咱们分道扬镳。”我苦笑。    没想到世界那么小,一下飞机,才踏进峇里希尔顿,就在大堂看见姓赵的那个小子。    我没法子不跟他打招呼,幸亏我有一大帮朋友,临时痹篇了他。    当天晚上,他的电话接到我房间来,他一开口便说:“对不起,林太太,我向你道歉。”    我问:“道什么歉?过去的事算了。”    “请你吃饭,行不行?”他问:“不要推辞我,你总要吃饭的。”他言辞涸埔切。    我说:“今天我租了吉甫车,预备到几个村落中去做速写,到深夜才回来,没有空吃饭,我会带干粮与水,我不是渡假来的。”    “希望你被猎头族吃掉!”他诅咒我。    我哈哈笑起来“你要不要参加,土人性情很好,他们会得说一点英文,你不会失望,他们庙宇中的木雕值得观赏。”    他大喜“你邀请我?”    “明天早上六点正,在酒店大堂等,我现在要准备工具,并且要早睡。”    第二天我五点半就下楼吃早餐。天气非常的好,太阳刚自东方升起,空气干爽而温暖,花园里各色大红花在点头,峇里确还是人间仙境。    我喝完咖啡到路边伸个懒腰,看看手表,六时正。    “林太太。”    我转头,赵站在我身后。    我向他点点头“早。”    “走吧。”他说。    “吃过东西了?”我问。    “吃过,并且带了一些水果与矿泉水。”    我赞许的点点头。    这时候酒店的司机把一辆小小的吉甫车开到我面前,我与他上车。    他的表情像是要说:我以为你只会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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