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湘月_第二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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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章 (第9/21页)

女了!”

    谭意哥道:“也只是及老爷子那么说说而已,何况也就是几个人,并不是人人都如此的。”

    丁婉卿笑道:“但至少每个人到这儿来,都是正正经经,规规矩短的,即使是慕名好色而来,也都是出之于一片纯正的爱慕,不带一点绮念的。孩子,这就是你值得骄人的地方,也是谁都不及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谭意哥微微一笑道:“这都是陆老师跟及老爷子把我给硬架成的,每任洲史或新官到任,他们就拼命为我吹嘘,使我整天都在官方酬酢中周旋,转来转去,都是那些个熟人,不但有头有脸,而且还都是上了年纪,有家有室的,自然是正经老实的了。”

    笑归笑,但是脸上的神色,话中的语气,不无憾意,丁婉卿倒是听出来了,想了一下,发现她所来往酬酢的客人,竟没有一个是年轻的,少说也在四十岁上下,无怪乎那些人会把她看成弱女幼妹而不生绮念,固然是因为她明丽可人,庄而不媚,丽而不艳,使人难生绮念,但最重要的还是年龄上的差距。

    为什么年轻一点的客人里足不前呢?

    丁婉卿知道,是一开始把意哥的名气闹得太大了,一夕之间,名盖四郡三湘,于是往来尽盎贵,再者也是她自己太聪明了,锋芒毕露,把一些素有文名的宿儒名士都比了下去,于是谈笑无白丁,形成了这个局面。

    没有钱的人不登门,没有才的不登门,没有名气的不登门。

    经过这四项条件的过滤筛择,就很少有年轻人能合条件了,纵然有得一两个,上这儿来遇见的尽是叔伯父执辈,未免也大煞风景,干脆就里足不前了。

    这是无可奈何的事,丁婉卿只有像开玩笑似的打趣地道:“妮子莫非是春心动了?”

    谭意哥的脸红了一红,随即摇头正经地道:“娘,我倒不是想着这个,只是跟娘一开始的意愿不合,既不打算在这个行业上终此一生,就要另求归宿的,可是像现在的这种环境,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个归宿了。”

    丁婉脚轻叹一声,心里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,但口头上却只有笑着说道:“还早呢,妮子缘分来了,自会有意中人不远千里而来,你还年轻,急什么。”

    谭意哥笑笑道:“我才不急呢,只是感到每天作这些无谓的应酬,有点烦腻了,好在我答应了老爷子,再过两年就脱籍,到时候我们换个环境,换个地方…”

    丁婉卿诧然道:“换个地方干吗。”

    谭意哥道:“再申请落籍,从头做起呀!”

    丁婉卿迫:“丫头,你疯了,脱籍又落籍,还要换个地方,这是做什么呢?”

    谭意哥仗着一点酒意,目中闪着光,放肆地道:“这样或许有机会找到一个可资托付终身的人,在长沙,我想过了,除了攒下几个钱之外,再也没什么可求的了。”

    丁婉卿叹了口气道:“孩子!你大概是太累了,回房去歇着吧,等明天再说,娘不会阻止你的,你要做什么都行,只要你自己考虑清楚。”

    半扶半抱,把谭意哥送上了楼,扶上了床,看她沉沉睡去,才怜惜地叹口气,下楼回房去。

    一半是酒,一半是茶,谭意哥这一觉倒是睡得很久,喝了酒的身子是热的,无意之间,本能上总是贪凉,所以丁婉卿给她盖得好好的被子,很快就踢掉了,就这么敞着身子睡到天明。

    热的时候晓得踢,冷的时候,却为宿酒所困,不知道起来盖,这是最易招感风寒的。

    等她一觉睡醒,就感到头疼欲裂,鼻子堵塞,浑身发软,四肢无力,丁婉卿来看她时,吓了一大跳,因为她不仅满脸通红,似乎连眼睛都红了,再伸手一摸,不仅额角guntang,连身上都是滚热的。

    这一惊非同小可,颤声道:“孩子,你是怎么了,才一夜工夫,你就病成这个样子了。”

    谭意哥还想撑起来,但只坐到一半,又无力地倒下,强笑着道:“没什么,只是夜里着了点凉,伤风了,煮碗姜汤一喝就会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瞧你全身热得像火炭似的,快躺着别动,我去请及老爷子去,唉!都怪我,昨天你醉成那个样子,我不该留你一个人睡的,可是你的癖性又大,有人在你旁边就睡不着,我在楼下睡时还在惦念着呢,果然就招了病了…。”

    说着眼泪已掉了下来,谭意哥倒是笑笑道:“娘!我不过是伤风鼻塞而已,那里能算病呢!请及老爷子开个方子,吃一剂药出身汗就会好的。”

    丁婉卿倒是个有知识,见她发热得厉害,没有像一般人那样,硬给她再加被子,只拖了床夹被,半掩胸口,用纱布沾湿了,敷在额头上,略灭其热度。

    头上凉了,谭意哥感到很舒服,遂又昏昏睡去,丁婉卿吩咐了小丫头用心侍候看,时时记得给她换手巾,然后自己坐了轿子去请及老博士。

    到了及老博士家里,才知道他一早就出门去了,也是被人请去看病的,昨天那一场热闹,有好几个人都病倒了,有的是被酒受风,也是一样的发烧头痛,有的是吃坏了肚子,又吐又泻的,一大早还没出门前,已经有了三四起的人来延请了。

    丁婉卿没办法,只好留下了话,又匆匆地赶回家来,谭意哥依然昏睡未醒,喃喃呓语,一个劲儿叫口渴,那个小丫头用根银匙,在她喝冰糖银耳汤。

    丁婉卿摸摸它的头角,虽然不烫得那么厉害,却也仍然是热手,好容易盼到近午的时候,及老博士才来了,一进门就嚷道:“乖宝贝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丁婉卿忙站起来,埋怨地道:“老爷子你怎么到现在才来,差点没把我给急死了,英儿她昨夜回来还是好好的,今天早上就发烧了,初时还清醒能说话,这会儿神智都不清了,老爷子,你快给她瞧瞧…。”

    及老博士叹了口气:“别急!别急!没什么大病的,我一早上已经看了四五个病人了,都是差不多的情形,才到家,听见意哥也病了,连气都没喘一口。就赶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试试谭意哥的额头温度,倒是很满意地道:“很好,你处理得很对,最糟的是我刚去的王典史家,他那个混帐婆娘,认为伤风不能再吹风,四户紧闭不说,还重重的盖上了两床鸭绒被子,把六分的痛,闷成了九分,而且还灌了一盅人参汤下去,要不是我去得快,活活就把条命给送了。”

    丁婉卿一惊道:“人参不是大补之剂吗?难道服不得!我看英儿这一病体力大亏,也已经给她蒸上了一枝老参,是还没蒸透,没来得及给她服下。”

    及老博士连声道:“糊涂!糊涂!婉卿,你怎么也这样糊涂!你以为人参是万应的仙丹,能治百病的?”

    丁婉卿惶恐地道:“大家都是这么说,而且还说什么陈年的老山野参,能够起死回生呢。”

    及老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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