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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八章  (第2/4页)
洞啦,早已见惯见熟,到某日作品不再流行畅销,也就失去被批评的荣幸。”    “啊。”    “日子久了,你会习惯。”    “可是,我不认识那些人。”    “出了名,已成公众人物,名为公用,人家毋需认识你。”    “哗。”    梅雁婵笑吟吟“你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吗?”    岑诺芹不住说:“为我所殷切盼望。”    “我可有解答你的问题?”    “如醍醐灌顼,茅塞顿开,我受用不尽。”    两个人哈哈地笑起来。    大家连忙问:“什么事那样高兴?”    梅雁婵立即顾左右言他。    诺芹暗暗佩服,将来,她做了前辈,也要这样落落大方,言无不尽。    林立虹说得对,是有必要出来走走,从别人身上,自粕学习,像通行都知道的一个笑话:某人所作所为,我们统统不做,已经成功大半。    诺芹还有问题,她轻轻对梅女士说:“我害怕天天交稿的专栏生涯。”    “是怕辛苦的缘故?”    “不,日日急就章,片刻编辑部催稿电话又来了,必需写满字数交功课,不能好好思想,妥善组织文字,写一些比较有意思的文字,时间、精力,就这样被一个个专栏蚕食掉,匆匆忙忙,应付了差使,已无喘息机会。”    前辈微笑,不发表意见。    “很多时,慌忙间找不到题材,专栏便如写日记,一点尊严也无。”    梅女士吁出一口气,算是答复。    稍后,她们改变了话题。    交际完毕,回到家中,发觉白衬衫有点点红酒迹子,由此可知刚才十分尽兴。    鲍寓内静默一片,诺芹甚觉寂寥。    唉,小妹虚度了廿余个春天,至今芳心凄寂…    诺芹趁着酒意,哈哈大笑起来。    笑得弯腰,笑得流泪,最后,蓬的一声倒在沙发上睡着。    第二天起来,发觉左边身子紧紧压着手臂,酸麻不堪,不能动弹,她怪叫一声,连忙使劲搓揉。    不得了,一脸皱纹,都是沙发布料印上去的凹纹,她呻吟几声,一晚应酬,倦足三天,交际花不易为,若要专心工作,以为还是少出去为妙,精力如弹葯,得储备用来作正经用途。    天气转冷了,遍街女士都穿出冬装,从前买十件,现在也总得添一件应景,都选了镶毛毛领子的上衣,诺芹一点也不喜欢,干脆省下置装费。    秋去冬来,份外萧杀,虽然是亚热带城市,冬季大衣可也不能少。    每次整理衣柜,诺芹都想搬到新加坡,多么简约,一年四季恒温。    旧衣并不算旧,顶多穿过三五七回,可是自己先看腻了,一件件折好,打包送往救世军。    将来子女问:“妈,你的收入全去了何处?”    都穿光了。    廿多岁了,也不小了,该有打算计划。    岑诺芹打了一个寒颤,真不愿意想下去。    不如找文思聊天。    “为什么人生每一个阶段都充满了惶恐?”    文思答:“释加在菩提树下思想的也是这个问题,叫我如何回答。”    诺芹被他引笑。    他又问:“你喜欢大自然吗。”    “什么叫大自然?”    “大海、森林、深山。”    “我们这里很难接触到,你们呢?”    “花六十五加元,可乘船到托芬诺岛附近去看鲸鱼喷水。”    “孩子们真幸运。”    “接近大自然,你会对生命减少恐惧,在城市生活,一切彷佛人定胜大,渐渐将上天的工作搅在rou身上,当然吃苦。”    “文思,你越来越有意思。”    “从前,我们痛恨对方。”    “是,一度我以为你是清教徒老太太。”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。”    诺芹问:“文思,可愿听听我声音?”    “我肯定你声线如银铃。”    “可以通电话吗?”诺芹恳求。    “何必太接近呢?”他温言拒绝。    “来不及了,你我已经成为好友。”    “是,你攻击性甚强,不知不觉,已经侵略到我私人感觉范围。”    “投降吧。”    “永不。”    “我不留俘虏。”    “啊,居然格杀不论。”    诺芹浑忘人生苦楚,接着打蛇随棍上“你已婚还是独身?”她真想知道多一点。    “未婚。”    到这个时候,聪敏如列文思,应该猜到岑诺芹已知他真实性别。    但他仍然不提。    诺芹也不说。    她继续问谈:“你可有宠物?”    “我有一只十二岁大的金毛寻回犬。”    “自小养大?”是老狗了。    “不,去年才自防止虐畜会领养。”    “犬只寿命顶多只得十六七岁。”    “是呀,所以没有人要它。”    “可见是人舍你取专家。”    “不,挑选伴侣,决不会如此善心,要求非常苛克。”    诺芹又笑了。    第二天,打开报纸,头条是“若干大机构已决定不分发年底双薪”    林立虹拨电话来发表意见:“逢商必jianian,头一件事就是想到扣克伙计,有些公司仍有盈余,但却也把握好机会刻薄员工,所以这些老板子孙不昌。”    “宇宙机构呢?”    “当然不甘后人:若要发,众人头上刮。”    “环境好转,明后年会加上去。”    “工字不出头。”    “所以当时得令之际,需狠狠要价。”    “你说得对,何用不好意思。”    岑诺芹大笑“付不出房租才脸河邡赤呢。”    “这个农历年真不知怎样过。”    诺芹想起罗国珠,伍思本与关朝钦三人,他们的春节又该怎样过?    她笑答:“咬紧牙关过。”    林立虹闷得大叫:“我受不了啦,心情走到谷底,感觉是那样傍徨。”    “写信到寂寞的心俱乐部来诉衷情吧。”    “说到俱乐部,有正经事找你商量。”    编辑部一提到正经事,即不是好事。    “不能在电话里说?”    “你亲自来一趟可好。”    “您老号令天下,谁敢不从。”    诺芹真不想去。    谈判、交涉、商议…真伤害细胞,可是,不去也不行,一人做事一人当。    岑诺芹面对现实。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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