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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  (第4/4页)
给车夫“照宋姑娘说的做。”    “可是这马车…”车夫示意若他离开就无人可以驾车。    “我来赶。”拓跋雷将自己的缰绳拴在车辕上“天狼,走吧,去交州。”    天狼似是听懂了他的话,轻嘶一声,放蹄前行。    *********    一路上,宋初颜没有再开口说话,拓跋雷本来也不是多言的人,但是这样沉默着前行却又让他觉得很憋屈。    “你家中还有别的亲人吗?要不要我给他们带句话?”他终于还是先打破沉默。    “只剩下一个弟弟了,小文。但他年纪还小,出来时我把他托付给了邻居照顾。”    “哦,父母都不在了?”这一句话只是他在代她感慨,虽是问句,却没有让她回答的必要。    沉默片刻,她还是回答了一句看似无用的话“是啊,都不在了。你觉得惊讶?”    这该让他怎么答?说惊讶?本来他们就不认识,无亲无故的,他没道理该知道她家的一切。说不惊讶,就好像乐得人家父母早死。    “难为你了。”他也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。    于是两个人又继续沉默。看来他与她之间实在是很没话说,以他的性格,虽然不爱多说话,也不像欧阳雨轩那样讨人喜欢,但还不至于被人如此冷落吧?    拓跋雷一手驾着马车,一手从天狼的马背上扯下他随身的一个背囊,那里面有酒壶。喝酒,可以占住自己的嘴,也可以让他心情愉悦。    酒香四溢,一会儿便飘散开来,这一回宋初颜主动开了口“殿下在喝酒吗?”    “嗯。”他只恨自己带出来的太少,实在舍不得多喝。这酒是他最爱的一种,却不是宫中酿造,而是出自京都街边一家小酒铺,每隔几天就会让人买来一壶,这酒又不比别的酒,必须新酿新喝才有味道,所以身边总是只能带上一小壶。    “这酒里有葯味。”她在车内又道。    听人和他谈酒,拓跋雷不由得来了兴致,将车帘掀开打在车篷之上,笑道:“是啊,老板说这酒里泡了人蔘当归,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葯材,所以味道才这么特别。”    “这种酒里虽然有葯,但还是少喝为妙。”她幽幽地说:“酒多必伤身,殿下现在仗着年富力强,便不爱惜自己的身体。但酒毕竟是酒,不是水,不能拿来当水一样的喝。”    他并不介意,只是笑道:“你这话倒和弘的母亲说法差不多。”    “弘?”她想了想“是幼时和你比赛骑马爬树,总是赢不了你的那位弟弟吗?”    他的笑容一凝“你怎么会知道我儿时的事情?”这些事都是他小时候和欧阳雨轩的私事,不比他当初亲手杀狼王那样会传播四野。    她一笑,绕过他的问题“弘的母亲是天雀人吧?天雀的女子是喜欢劝丈夫少喝酒的,不像你们东辽的女子,把能喝酒当做天生豪放的脾气。”    话出口,顿觉不对,她怎么会扯到丈夫妻子上去了?一瞬间,脸颊有些发烫,但是对面这个大心眼儿的男人全然没有察觉到她话里有什么问题,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地和她讲起了“喝酒经”    “我们东辽的女孩子爱喝酒是真的,但喝酒肯定不会伤身体,否则为什么你们天雀的女人一个个都弱得好像没长出翅膀的鸽子,必须要圈养在笼子里,而东辽的女孩子却像是强壮的小鹿,可以随意地驰骋在草原上。”    “你很自负。”她笑了“这样的比喻有点诋毁的味道。天雀的女孩子难道就都那么娇弱吗?”    他回头瞥了她一眼“或许…你不是。”    她的眼波闪烁“怎见得我不是?”    “普通的天雀女子不会这么只身一人跑到东辽来的,她们没有这份胆量。”    “那是您还不了解天雀的女孩子。”她淡淡笑着,笑容恬静安详“为了寻找一个心中的答案,我们天雀的女子也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。”    她的话,平淡中却蕴含着让人为之震撼的力量。拓跋雷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能小觑她了。    此时夜幕低垂,前面点点灯火开始闪烁。    他一扬鞭“交州到了!”又回头说了一句“若你害怕,现在退出还来得及,这本是我们东辽国的灾难,你不必非要牵扯进来。”    “殿下找到我,救我于危难之中,就是我的恩人了,我既然答应了殿下,自然一诺千金,更何况…”她的眼波中彷佛映进了远处的灯火,明亮跳耀着“殿下不会让我死的,对吗?”    他的心尖处猛地被一股力量抓了一把。    “是的。”这一句承诺,不自觉地从唇齿中流出,像是魔法一般,让她的脸上焕发出完全不一样的神韵。    这时候,他忽然明白为什么东辽国上至图图察小王爷那样的皇亲贵戚,下至阿克力那样的普通侍卫都会为她动心…    这样的一个女人,宁静如水,却坚韧如山,在她的眼中永远荡漾着温婉智慧的光芒,让人忍不住想尊敬她,又想保护她。    “我会保护你,绝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。”如同被蛊惑了似的,他坚决的又追加了更重的承诺。    斌为东辽太子殿下的他,一诺何止千金?    宋初颜在胸前紧紧交握住自己的双手,像是要将他的承诺都攥握进心中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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