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唐文_第08部卷七百九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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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08部卷七百九 (第2/4页)

以“庶可优游卒岁”),傅亮赞识微而不免。此四子者,皆神敏知几,聪明志古,图国致霸,动必成功,而自谋其身,犹有所恨,况常人哉!其难于退者,以馀忖度,颇得古人微旨。天下善人少恶人多,一旦去权,祸机不测。掺政柄以御怨诽者,如荷戟以当狡兽,闭关以待暴客;若舍戟开关,则寇难立至。迟迟不去者,以延一日之命,庶免终身之祸,亦犹奔马者不可以委辔,乘流者不可以去楫,是以惧祸而不断,未必皆耽禄而患失矣。何以知之?馀之前在鼎司,谢病辞免,寻即远就泽国,自谓在外而安,岂知天高不闻,身远受害。近者自三公镇于旧楚,恳辞将相,归守邱园,而行险之人,乘隙构患,竟以失巨狼而悬肆,去灌木而撄罗。馀岂不知身退罹殃,盖耻同种、斯之不去也。则知勇退者岂容易哉!而陆士衡称“不知去势以求安,辞宠以招福”,斯言过矣。惟有遭逢善人,则庶可无患,故范雎得蔡泽,退而不辱,虞邱得叔孙,去而不困。其次则毅者、有心者亦可矣,子文举子玉以靖国,随会避郄子以纾乱,皆保其后矣。若小人,则祸必及之,无所逃也,终不及乘扁舟,变姓名,浩然五湖之外,不在人间之世,斯可以免矣。 豪侠论 爰盎、汲黯,皆豪侠者也,若非气盖当世,义动明主,岂有是名哉?爰盎曰:“缓急人所有。”故善剧孟,匿季心。汲黯好游侠,任气节,善灌夫,所以知其然也。馀斯言岂徒妄发,杨子所谓孟轲之勇类如是。夫挟者,盖非常之人也,虽以然诺许人,必以节气为本。非侠不立,侠非义不成,难兼之矣。所谓不知义者,感匹夫之交,校君父之命,为贯高危汉祖者是也;所利者邪,所害者正,为梁王杀爰盎者是也。此乃资贼耳,焉得谓之侠哉?唯锄?不贼赵孟,承基不忍志宁(原注:纥干承基为承乾贼于志宁,见其执丧尽哀,不忍害之也),斯为真侠矣。淮南王惮汲黯,以其守节死义,所以易公孙宏如发蒙耳。黯实气义之兼者。士之任气而不知义,皆可谓之盗矣。然士无气义者,为臣必不能死难,求道必不能出世。近代房孺复问径山大师:“欲习道,可得至乎?”径山对曰:“学道者惟猛将可也,身首分裂,无所顾惜。”由是而知士之无气义者,虽为桑门,亦不足观矣。 英杰论 帝王之于英杰,当须御之以气,结之以恩,然后可使也。若不以英气折之,而宠以姑息,则骄不可任;若不以恩爱结之,而肃以体貌,则怨不为用。驾驭之术,唯汉高祖尽之。黥布归汉,高祖方踞床洗,而召布入见,布在怒悔来,欲自杀,出就舍帐,服御、饮食、从官如汉王居,布又大喜过望。武帝踞厕见卫青,青以大将军之贵,而隶人蓄之,此不得不绝大漠而荡荤粥猃狁也。蜀先主与关羽、张飞同卧起,而稠人广坐,侍立终日。皆用此道,故能成功。夫御英杰,使猛将,与见道德之人,接方正之士不同也,不可以繁礼饰貌,以浮辞足言,宜洞开胸怀,令见肝肺。气慑其勇,恩结其心,虽踞洗召之,不为薄矣。禄山,夷狄之谲诈者也,非将门英豪,草莱奇杰,其战斗之气,击刺之才,去关张远矣。天宝末受专征之任,托不御之权,入朝赐宴,坐内殿西序鸡障之下,非其所据,果蓄异图,幽陵厉阶,至今为梗。盖恩甚骄盈,以至于此,倘以徒隶蓄之,岂有斯恨? 臣友论 君之择臣,士之求友,当以志气为先,患难为急。汉高以周勃可属大事,又曰:“安刘氏者必勃也。”文帝戒太子曰:“即有缓急,亚夫真可任将兵。”此皆得于气志之间,而后知可以托孤寄命矣。何者?人君不能无缓急,士君子未尝免忧患,故汉高知周勃可托,文帝识亚夫可任,信陵降志于朱亥,爰盎不拒于剧孟。且夫周文有闳夭而御侮,宣孟以弥明而免难,孔圣得仲由而不闻恶言,宋祖失穆之而谓人轻我,则择臣求友,得不先于此乎?太仓令淳于公叹“生女不生男,缓急非有益也”,女缇萦自伤,乃上书赎父罪。《诗》曰:“?在原,兄弟急难。”父子兄弟,未尝不以赴急难为仁孝,况朋友之际,本以义合,贵盛则相望以力,忧患而不拯其危,自保荣华,坐观颠覆,可不痛哉!昔卫青之衰也,故人多事冠军,而任安不去;吴章之败也,门人更名他师,而幼孺自效(原注:幼孺名敞,姓非便,故不书),此所以可贵也。善人良士,祗可淡水相成,虚舟相值,闻其患也,则策足先去,曰“见几而作,不俟终日”,知其危也,则奉身而退,曰“既明且哲,以保其身”良士之于人如是,曷若识剧孟、朱亥哉! 天性论 馀开成中作镇淮服,闻东宫为人所构,天子赫然大怒,召宰臣及公卿大僚议于内殿。其时谏者佥曰:“太子幼年,思虑未至。”亦曰:“太子之年,足以改过。”往复移时,大略不出于此。夫明主可以理夺,其要在于闻所未闻。昔千秋上书,言:“子弄父兵,罪当笞耳。”武帝一言而寤,盖以简而当理。魏太祖尝谓诸子曰:“吾必不用左右之言以理汝曹。何者?使左右君子也,必不离人父子之间;使左右小人也,小人之言必不可用。”其时无人以此言寤主,因问主上:“太子之过,得于何人言之者?与太子恩爱厚薄何如哉?”文宗聪明睿知,闻之必寤,既寤之后,太子必安。以馀揣之,不三数日,则父子如初矣。盖以父子之爱,发于天性,言之者必当易寤,况一子乎?是以汉高睹四皓上寿,悲歌鸿鹄;宣帝以元成退让,令傅淮阳;远帝闻史丹器人于丝竹鼓鼙之间,默然而笑。皆外感中寤,屈己舍爱,可不谓之天性哉?惜乎文宗竟不得一闻是言,岂太子之命也欤! 宾客论 古人称周公吐握下士,而天下归心。惟周公则可,何也?文王之子,武王之弟,成王之叔父,于天下无嫌矣,故唯周公则可。禀上圣之姿,邪不得入,是以好士不为累也。汉武为戾太子立博望苑,使通宾客,多以异端进者。始皆欲招贤人,而天下贤人少,小人多,贤人难进,小人易合,难进者鸿冥,易合者胶固矣。何以知之?刘濞有枚乘、邹阳,不用其言,而应高、田禄伯为其羽翼;刘武有邹阳、韩安国,不用其谋,而羊胜、公孙诡为其腹心;刘安行阴德,好文辞,虽爱神仙黄白,未害为善,终以左吴伍被而败。以是而知虽骨rou之亲,非周公圣德,皆不可也。班固称“四豪者六国之罪人也”,今不复论矣。吕不韦习战国之馀风,陈?值汉网之疏阔,逮乎魏其、武安,终以权势相倾,自武安之后,天子切齿,卫霍改节,则宾客之为害,固可知矣。公孙宏起客馆,开东阁,以延贤人,与参谋议,非也。然谓之贤侯非党附朝宰,交乱将相者矣。其时武帝躬亲万机,严明御下,人自守法,不敢为非,宰相惟有平津,政出一空(原注:出《吕览》),自然无倾夺之势,其宾客故人,不居显位,似未足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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