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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  (第3/4页)
,他们那极可能是痘疮,疫症的一种,我也治不了了。”    他脑袋也是轰地一阵响。痘疮,他怎会不知道?    大齐立国二十六年,淮南爆发疫症,患者起初是发烧、呕吐,三、五日后便起红疹,接着转为脓疱疹。那场瘟疫令淮南十万百姓十去其九,侥幸活下来的,身上和脸上也会留下密密麻麻的痘疤。    那一疫让大齐国力大伤,险些酿成巨变。    想不到,事隔两百余年,那疫症又来了。    他觉得身体一直在变冷,心不停、不停地往那幽深的黄泉处坠落。    ************    身为一名医者,面对像痘疮这样强烈、恐怖的疫症,秦可心责无旁贷。她必须留下来,哪怕只是做到制止疫症的传播,也是好的。    她明令山寨中人,不论男女老少,一个也不准再下山。万一疫症控制不住,哪怕得放火烧山,与疫症共亡,她也在所不惜。    但人总有私心,她无法让齐皓陪她赴死,便暗地里劝他。    “你走吧!你才上山,又没有接触过病人,应该没有受到感染,现在离去还来得及。”    他看着她,拉起她一缕乌发,黑亮柔软,像上好的绸缎。    他凑近深嗅,一股幽香钻入鼻间,是绿草的清新、腊梅的冷冽,还混着葯物的香气,既魅惑,又惹人心怜。    他是知她的,平凡的外表下藏着高洁的灵魂。游走四方义诊的女医神,绝对不会为自己活命而抛弃病患不管。    她已经有了牺牲的准备,那他呢?    身为一国之君,他没有为这个国家付出一点贡献,难道还要在这紧要关口,舍去大齐的百姓不顾?    况且,在这些不知明日在何方的人群中,还有一个是他摆在心上,发誓要守护一生的至爱。    让他弃她独自偷生,与挖了他的心何异?    人若无心,虽生犹死。    “疫症这种东西,没到最后关头,谁知感染了没?我记得两百多年前,痘疮是由淮南一座叫填花镇的地方流传开来的,开始出现死人的时候,填花镇民惊慌四散,朝廷则下令各府县州道,小心安置难民。谁知道这个命令却让疫症传播开来,短短三个月,以填花镇为中心,方圆百里几成死域。此后朝廷严令,一旦发现痘疮,彻底隔离,再不准百姓四处游走,以防疫症扩散。你说,这时候我还能走哪儿去?”    “你不说,我不说,谁知道呢?”她清楚这种念头很自私,但她只想保全他。    “万一我在山下发了病,怎么办?”    “不会的,你才上山不到一个时辰,没那么容易感染。”    “倘使我就是倒楣,已受感染又如何?”    她气得泪水直淌,洗濯得那张雪白娇颜更显憔悴。    “你这人怎么这样?你你你…你就不能往好处想吗?”    “往好的想啊…”他薄唇儿抿起,一弯笑弧像春雨那么温柔。“要不咱们就在这儿成亲吧!人多、喜气也够,若有万一,咱们夫妻生死不离,也是美事一桩。”    她拉着他的衣襟,哭得唏哩哗啦。“你这傻子、呆子,待这儿和我…有什么好的?你别忘了,你还是个皇帝,宫里还有大把事等着你,你若不幸,这国家你都不惦念吗?”    “我长这么大,还是头一回听人说我傻,真是新鲜了。”拍着她的肩,他想笑,偏偏沉吟半晌,出口的却是一记长叹。“可心,我出宫都多久了,这点事还看不透,枉我一双‘毒眼’之称。”    她身子一僵。“你什么意思?”    他定定地看着她。“你绑我出宫,就没打算让我回去,不是吗?”    “我…”她低头,目光闪躲着他。    他的声音很轻,却又很沉,一字一字飘过她心头,便在上面撞一下,击得她浑身发软,柔嫩的唇咬出了血痕。    “这应该是个很缜密的计划,从买通宫中的禁卫,痹篇李相手中的密探,再由你绑我出皇宫。若我没有猜错,我前脚一走,后头便有人易容成我的模样,坐上帝位,替代了我的身分。也因此我离开皇宫数月,京城未起风波,朝政依然进行。现下,我就算想回去,大概也没人会相信我的身分了。”    “齐皓…”她不知道他是如何猜到这一切,但她内心非常愧疚。    “你不需难过,其实我很高兴你带我出皇宫,让我看到什么是真正的民间生活,也令我再次确认,我不适合做皇帝。”抚着她柔细的发,感受她的体温,他的心无比满足,并没有丝毫缺憾。“我生在商门,天生就是个生意人,我一双眼能察言观色、辨古识今,但我没有大局观,这是谁也否认不了的事实。”    所以,他才会同意李友合重农抑商的提案,弄到最后却变禁商,把偌大一个国家搞得民不聊生。    他甚至庆幸她阻止他继续造孽,否则百年后,他不知如何下黄泉面见齐家列祖列宗。    “人尽其才,至今我才真正了解这句话的意思。”他捧起她的脸,轻轻吻去那残余的泪痕。“我现在只有一事不解,是谁有恁大本事,能够瞒过朝廷百官,发起如此大的行动?”    她靠着他的胸瞠,良久,轻声说着:“是你大哥齐争,我大师兄步惊云、二师姐诸笑梦,大师嫂齐瑄。”    他越听,两只眼睛越瞪越大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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