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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八章  (第1/4页)
    第八章    “是,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卓少爷。”    “他并不是那样的人。”铭心为他辩护。    “那因为你是美丽的夏老师。”    黄纪强声音有点苦涩,像是替自己不值,当年他在故国受过伤,至今未愈。    他再加句:“卓元声对一般人可真讨厌到极点。”    “我想,也许那是因为他不希望meimei时时夜归,对她追求者没好感。”    黄君笑“他真幸运,夏老师如此维护偏帮他。”    “对,你说你见过元声。”    黄君点头“他在一间地产公司任职,做经纪赚佣金。”    甚么?    铭心呆在当地。    逐个客人带着去看房子,替人讨价还价,这样腌赞琐碎的工作岂是卓元声可以胜任?    黄纪强看到她心中去“是,我也猜不到他会甘心做房地产经纪。”    “你见过他?”    “我有朋友光顾过他,结果不欢而散,据说他态度欠佳,客人说:“这房子真大”他嗤之以鼻:“你没见过大房子”客人还价,他说:“你们最希望屋主倒贴”客人马上掉头。”    铭心耳畔嗡嗡作响。    “客人付他佣金,全是米饭班主,应获得一定尊重,这点道理都不通,如何找生活?也许,卓家子女根本不懂甚么叫打工。”    黄君不住摇头,他拿出一张名片,放在桌子上。    铭心取饼一看,上面写着:“华商地产卓元声”    她多希望这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。    林栩琪推门进来“有结果吗?”    铭心收起名片“收获甚大。”    林小姐说:“我入行数年,见过若干华厦拍卖易手,开头颇觉欷虚,后来司空见惯,见怪不怪。”    “谢谢你,林小姐。”    “不客气。”    铭心又多事地转身同黄纪强说:“如此可人儿,切记加把劲追。”    黄纪强打心底笑出来,略为腼腆地低下头,看样子这是他最后一次提起故园。    铭心由衷替他高兴。    回到家,铭心马上照着电话拔过去找卓元声。    “是,我们的确有位经纪叫卓元声,他此刻正陪客人看房子去了。你是哪一位,请留言。”    铭心答“我稍后再找他。”    她怕惊动了他,他会躲得更深更密。    第二天,她乘飞机到多伦多去找卓元声。    这是一个未完结的梦,她一定要寻到答案。    到了华商地产,一位华商中年女士涸仆气地走出来招呼她。    “我找卓元声。”    “他已经辞职。”    铭心怔住。    “我们还有其他同事,可以帮你吗?”    “可有他家里的地址?”    那位女士迟疑。    “大家是华人,可以方便我吗。”    女士笑了“照政府统计,到了公元二OO二年,全市有色人种公民将占人口百分之五十四,比白人还多,互相特惠照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”    “我是卓元声老朋友,特地乘飞机来找他。”    女士低头写了一个地址给铭心,好心地劝道:“若不能挽回,也不要同他吵。”    她误会了,但确是个好心人。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    取饼地址,铭心叫了计程车便直赴卓元声的公寓。    他住在市中心一幢老公寓房子,在楼下大门按铃,无人应,片刻,管理员前来问:    “找谁?”    “十二楼甲座卓君。”    “你可以进来。”    “他在家吗?”    “这么早他不会出去。”    铭心在他单位外敲门。    十分钟后才有人应门,一把沙哑的声音传出来:“比萨饼子放门口即行。”    铭心连忙把握机会“元声,元声。”    他只把门开了一条缝,过一会儿,犹疑地问:“谁?”    “元声,我是夏铭心。”    鲍寓内漆黑,无人应她。    “元声,记得夏铭心吗?”    门忽然打开,可是铭心双目一时未习惯黝暗光线,甚么都看不到。    她轻轻踏进屋去。    心中有点害伯,那沙哑的声音好似并不属卓元声,如果是陌生人该怎么办?    “铭心?”对方也不置信。    他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漂亮年轻女子,脸容皎洁,依稀相识,神情略为焦虑。    呵,的确是夏铭心。    她还是那么清纯秀丽,一点也没有变,真是个奇迹,像山崖上挂下来的瀑布清泉,新娘的头纱似,永远不受污染。    他呆住了。    真的是她,抑或是苦涩的回亿造就了幻像来揶揄取笑他?    他的声音更加沙哑了“铭心?”    “元声,是我,我来看你。”    铭心眼睛稍微看到室内情况。    地方只得一点点大,故园的卫生间还要宽敞些,而且,室内有股霉味。    这股气味其实是人气,人的住所得不住清洁打扫,厨与厕都得一点味道都无,才算标准家居,一周不换床单,或是隔日不洗澡,马上有气味。    铭心悲怆,真没想到有一日卓元声身上会有阳光以外的味道。    她走进屋内,轻轻掩上门。    室内一片凌乱,脚下全是旧中文报纸,看到大字头条上刊登的正是他父亲出事的新闻。    他本人胖了许多,叫铭心认不出来,于思满面,只有一双眼睛,仍然不驯,使铭心轻轻呼唤:“元声。”    她朝他走去,脚下踢到一只空酒瓶,这才发觉地上四处滚动的也是酒瓶。    这个真是卓元声吗。    从前他也爱喝香槟,但克鲁格香槟不是酒,那是豪华的享受,廉价的啤酒才叫害人的酒精。    “我去过你工作地点。”    “我被辞退了。”    “我一直在找你们。”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    “你为甚么不现身?”    “你看我现在的样子。”    “我不在乎。”    元声低头看自己凸出来的腹部“我在乎。”    铭心想去开窗。    “不不,”元声说:“我怕光。”他颓然坐在床沿。    铭心一贯不去理他,自顾自拨起窗帘一角,把窗推开少许,马上有一股新鲜空气吹进,铭心深呼吸。    “来,”她说:“我帮你收拾一下。”    “不用,下星期交不出租,就得搬走。”    铭心十分镇定“活着要有活着的样子,今天是今天。”    “铭心,”元声纳罕地看着她“你无穷的生命活力从何而来。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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