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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一章  (第2/3页)
,只有他选择要不要被看见,这回,倒是挺希奇的。    进了茅屋,一大一小互相对看。    “你爹娘呢?”冷淡的抽出手指。一路行来,十室九空,把孩子丢弃自己跑掉的父母更是司空见惯。    “娘到隔壁村借粮,爹吩咐我要好好看家默字,也出门去了。”看见大叔肯开口,她乐的回答。    借粮?    灶头是冷的,连灰也不见多少,可见很久没开伙了,饿得瘦骨如柴的灶神一见他进门,马上逃了,哼,没用的东西!    “娘说我把字帖默过几遍,她就回来了。”她坐回只有三只脚的矮板凳,在上面游移。    她有好久没见过人,村子里的人一户户不见了,玩伴也没有了,有人同她讲话的感觉真好。    “你识字?”    兵荒马乱的,盗贼遍地都是,是什么样的父母把一个娃子放在家里,不是自找死路吗?    “嗯,”她用力的点头,有些得意。“爹是私塾先生,他说就算女子也要识字,这样才不会被欺负。”    他不咸不淡的瞅她。    这样的眉目,就算识了字,懂了人情,还不是白忙一场。    “大叔,你别忙着走,虎妞读书给大叔听。”    她极力想留下客人,她寂寞了一整天,就算这大叔非常的不爱讲话,有人总是好的。    “不想听。”    “那我默字给你看。”    “看不懂。”    她迟疑了,睁着充满稚气的大眼想了一会儿。“大叔不识字吗?”    他瞪她,黑墨墨的眼只有邪气,看不出喜怒。    “去倒杯水来,我渴了。”    这是变相的答应留下吗?    虎妞不晓得,不过,她依言到水缸木盖子上拿了水瓢咚咚咚跑了出去。    他站着,没有任何动作,水缸的盖子却飘浮了上来,他可以清楚的看见水缸缸底里没有半滴水。    眨眼,水盖无声的回到原处。    ***--***--***--***    一瓢水回来剩下小半瓢。    她气喘脸红,脚下的鞋都是泥,怕是走了不少远路才拿来这瓢水。    他毫不客气的喝了一大口,然后准备拍拍屁股走人。    她把水瓢里剩下的一点水放好,撒开小腿追出来。“大叔,你不多留一会儿吗?”    “留下来做什么?”他不习惯在一个地方逗留,到处游荡的他没有想去的地方,没有归属。    山川海晏,这块古老又疲倦的大地…好生无聊啊!    她歪着头,很认真的想“识字,我可以教大叔识字。”    她像是发现新大陆,笑意漫溢的眼有着真确的天真烂漫。    这不起眼的小东西竟敢说要教他东西?    她一点都察觉不到他身上森森的妖气吗?人跟妖在一起,谁吃亏?她娘连这点都没教吗?    怕他不信,也不想,她尽其所能的把自己所学的都抖出来。“除了认字,虎妞还会三字经、百家姓…还有很多很多…”    说很多、很多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言过其实啦,毕竟她年纪太小,懂的也不过就她爹反反复覆教的几篇文,希望他不要介意的好。    他不吭声,用比墨还要黑的眼珠瞄了瞄她。    什么三字经,什么百家姓他压根没听过,魔学字有个屁用?要是被同类知道,怕不笑掉大牙吧!    “我不识字也活了那么久…”    “不一样,”她大摇其头,可以想见长大后酸腾腾的书呆样。“爹说,读书可以陶冶人的性情,可以为国家做事,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都要从读书开始。”    “你真可怜,这么小就迂腐的严重。”幸好命不长。    虎妞不解的眨眼。    她说错什么吗?    好像没有不是…    他转身回小屋里去。    就待下吧,反正,不管去到哪还是无聊,有只小麻雀吵着,也许能打发少许的无聊时光。    虎妞欢呼了声。    从这天开始虎妞开始了她的小老师生涯。    不过,困难度很大。    要求一只魔听话就像要求他变好人一样的难,要求他专心更不可能,心情好,就歪歪斜斜的默个字交差,心情差,一连几天不见人。    她很辛苦的搜集马羊的毛,为他做毛笔。    翻了衣柜,找出爹的衣服让他替换。    他才不甩,看也不看一眼。    他没定性,心血来潮的追着魑魅从北到南,回过头来,去了大半年。    时间对他没有意义,对虎妞却不然。    茅屋里的哭声惊逃诏地。    用木条拼凑的床上躺着小小的人形,上面连白布也没有。    那个被虎妞称做爹跟娘的人就趴在上面哀嚎哭泣。    夭折了啊。    他黑湛湛的眸闪过一抹什么,那是他也不明白的情绪。    魔在门前站了下,眨眼,消失不见,地上留下他在路上随手折来的一簇野花。    ***--***--***--***    白驹过隙,没等过谁的时间又往后挪了百年。    青衣,素褂子,一条乌溜溜的辫子在腰际,末尾用红绳系着,怀抱里用手攒着的是母亲交代要给米铺老板娘的新袍子。    她和寡居的娘亲开了家小小裁缝铺,她负责跑腿,母女俩勤俭和气,倒也凑合着过日子。    要过年了,铺子里的生意明显增多,改袍子、裁新衣、添棉花,娘的手忙的没一刻能停。    她也没能偷懒,上屋、下庄、胡同、长街的跑,万一接到要求多的客人来回跑上几趟更是常有的事儿,两条腿儿只能像鼓似的天天打点,连喝杯凉茶喘息的时间都没有。    她不埋怨,反而希望小铺的生意从年头到年底都能这么好。    米铺子的老板娘就住这条街尽头,难缠的客人,她属第一名。    手里揣着的新袄子添了两层的棉,这下总能让百般挑剔的老板娘满意了吧?    “欸,小姑娘,你一个人吗?”    低着头赶路的她才听见杂沓的脚步声,小巷子已经被一群游手好闲的混混挡住了去路。    她想回头,有个男人嘻嘻哈哈飞快伸出胳臂拦住。    硬闯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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