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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  (第3/3页)
他先是面无表情,然后蹙眉而笑。“谁说要送你来修行?”    她微怔“不然是…”    “你想来,人家未必敢收呢。”    “什…什么啊?”干嘛把她讲得像烫手山笋、毒蛇猛兽一样?    “下车,别闹笑话了。”他笑容一敛,但眼底还有笑意。    流香瘪瘪嘴,认分地下了车。    走进寺中,他们进入一间小厢房,里面供奉著一个牌位还有一张遗照。    流香定睛一看,发现那竟是mama…    “mama?”她一震,抢先一步冲了进去。    “我花了几天时间把万里子jiejie供奉在此,以后你可以到这儿来看她。”他续道:“万里子jiejie已改姓西宫,理论上是不可以供在天泽家的,非常抱歉。”    听见他说抱歉,流香下意识地回看他,而此时,他脸上正露出了亏欠的表情。    她根本不在乎mama是不是能供在天泽家,但她感激他帮她把母亲也“带”来角馆。    “这样就够了…”她难得地对他摆出好脸色。“谢谢。”    “不必谢我,这是我该做的。”他幽幽地望着万里子的牌位“再说,我怎么能把万里子jiejie丢在东京?这里才是她的故乡…”    母亲的牌位能接到角馆来供奉,流香不只欣慰也喜悦。    而这件事也让她领受到,她所谓的“冷血舅舅”难得的温柔及体贴。    有那么几秒钟,她觉得能有这样的舅舅当监护人,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。    但转瞬,她想起了另一件事,就是…她爸爸的牌位呢?    她爸爸跟mama的牌位是供在一起的,mama来了,爸爸呢?    “我爸爸呢?”她方才的好脸色倏地自她漂亮的脸庞上消失。    “什么?”他一时没理解她的话。    “mama在这里,那爸爸呢!”她语气明显不悦且愤怒。    久史浓眉深叫,神情也转而阴沉。“他当然还在东京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她质问他,全然不顾母亲的灵位就在身后。    “难道你以为我会把西宫的牌位也接到角馆来?”他冷冷地反问她。    “你…”流香伤心而愤怒地瞪著他。    “你放心,我把西宫放在一家寺庙里,早晚有人拜他,他不会成了孤魂野鬼。”他冷漠而无情地说。    在商场上,他是个绝对公私分明、冷静甚至冷漠的人。    但私底下的他不是个冷血的人,就算他总是不苟言笑、行止严谨,但待人处事方面却是厚道而温情的。    可不知为何,所有事一旦跟西宫沾上关系,他就变得愤怒而冷酷,毫无情理可讲。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那么做?为什么不把爸爸也一起接来供奉!”流香怒气冲冲地瞪著他。    “要我供奉西宫?”他冷哼一声“你在作梦。”    “你…你为什么…”她既愤怒又伤心。爸爸mama明明都过世了,为什么天泽家还要计较那点小事?    以前,外公反对她爸妈在一起,所以他们私奔。    现在,外公过世了,爸爸mama也相继过世,一切恩怨应该都随著过去,为什么他还要硬生生地拆开他们俩?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拆散爸爸mama!”流香怨愤地大叫。    “西宫已经占有万里子jiejie太久了,现在他该把万里子jiejie还给天泽家。”他冷冷地说。    “你简直病态!”她气得口不择言。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他也动了火气。    虽说他没把西宫的牌位接来,但至少他帮西宫找了个地方安置,做到这样,他已算是仁至义尽,她还抱怨什么?    “我说你有毛病!”气急败坏的流香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当言辞“mama是你jiejie,你为什么要吃醋!”    “我吃醋?”他眉丘紧隆,神情懊恼。    他才不是吃西宫的醋,他只是生气、只是不满。    他气西宫带走了当时几乎是他心灵依靠的万里子,更不满他没尽好照顾万里子的责任,让她在东京吃了那么多苦。    “西宫他带走了万里子jiejie,却那么早就离开她,让她独自抚养女儿长大,以至于搞坏了身体,三十六岁就离开人世,你要我供奉他?你以为我会那么做吗?”    “你根本是心理不健康!”流香恼恨地瞪著他“爸爸也不想那么早走啊!他走时也舍不得我跟mama,他…”提起英年早逝、和蔼温柔的父亲,她忍不住哑了声线。    鼻子一酸,眼眶一热,她哭了。    “爸爸什么错都没有,反倒是你…”她强忍著泪水“mama又不是你一个人的,你干嘛计较那么久?你根本是恋姐情结,长不大的小孩!”    “你!”他脸一沉,愤而扬起手来。    见他一副像是要扁她的凶样,流香没害怕,反倒迎了上去。    “你打我啊!”她瞪大了眼睛盯著神情挣扎的他“你打我,我就跟你拚命!”    “西宫流香!”他沉喝一记“你别挑战我的耐性!”    听见他的恐吓,她体内叛逆的血液倏地沸腾。    她长得是像爸爸,但她不肯低头妥协、叛逆不驯的性格却是母亲的翻版。    若非体内有著叛逆的因子,当年的母亲又怎会未婚怀孕,毅然与爱人私奔?    “我不怕你!”她迎上了他因愤怒而泛红的眼睛“我不准你或任何人拆散爸爸mama!”说著,她冲向供著牌位的案前,伸手就要抓下万里子的牌位。    久史见状,眼明手快地冲上前,使劲攫起了她的手。“你做什么?”    她瞪著他,完全失去了理智“我要带mama回东京!”    “无理取闹!”他眉心一沉,啪地给了她一巴掌。    这个耳光其实不痛不痒,他甚至根本没使上什么力,但流香却愤怒得像只撒野的小母猫。    “你为什么打我!爸爸mama从没打过我!”她抡起拳头,发狠地槌打著他。    “你讨厌!讨厌!”她又哭又叫地“我不想跟你住!不想继承什么了不起的天泽流!我要回东京,我要跟爸爸mama在一起!”    “你!”他猛地攫住她的双臂“跟他们在一起?你爸妈都死了!”    闻言,她像是被点了xue似的一动也不动。    是啊,她爸妈都不在了,她已经是孤儿了。    她没有父母、没有家,而唯一剩下的只有这个冷漠无情、不通情理、又有恋姐情结的久史舅舅…    “天泽先生,发生什么事啦?”听到争吵的声音,方才的僧人前来查探。    天泽家有头有脸,家丑绝不外扬,被外人看见这火爆的场面,久史倍感苦恼。    就在他忖著该如何打发那僧人之际,方才动也不动的流香已经转身疾奔而去…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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