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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  (第2/3页)
么潜意识地希望他能认真看待这桩婚事?    她只是替印念家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,难道她期待他们能彼此相爱,共组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吗,    天啊,她的心好乱,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,在见到他之后…    但事实上,现实的状况是…他是mama唯一的希望,也是她唯一的希望,不管她怎么想,她都必须跟他结婚。    印念沙罗,你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…她心想着。    而此时,房门打开来,离开了约莫半小时的英臣回到了病房。    看见他,她的情绪有着明显的波动,脸上的表情也马上从忧虑挣扎转为倔强坚定。    “我已经跟杉原医生讨论过了。”英臣说道。    她一怔“讨论?”    “是的。”他说“令堂目前并没有急需动刀的紧迫性,但为了避免不可预知的突发状况,最好还是动刀比较好。”    她望着他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    他是专家,是权威,他说了,她就相信,但这也让她想到,若要他为她母亲动刀,她刚才所说的那些气话就要收回。    她实在很不甘心,实在不想在他面前露出无助的表情,甚至拜托他、求他…    “怎么?”他睇着她,淡淡地问:“你还在想要不要结婚的问题?”    她一震,惊讶地看着他。怪了,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?    “我劝你不要再犹豫了,否则你会害令堂赔上一条宝贵的生命。”他说。    “宝贵的生命?”她眉心一拧“你对生命这种东西在乎吗?!”    他听出她是在讽刺他,但他一点都没有生气或不悦。    “身为医生,我必须面对许多现实,有些人注定了没救,但有些人是可以因为‘运气’而重获新生的。”    “运气?”她不解地问。    “你跟令堂的运气不错,能在这个时候跟印念老爷子联络上。”    “你是想说,我们何其有幸能得到爷爷的帮助,并遇上你这样的名医吗?”她语气里充满了愤怒。    他冷冷地睇着她“你真是个容易激动也容易生气的人。”    “因为我是人,不是冷血动物!”    对于她的暗讽,他不以为意地一笑。    “好吧,我换个说法。”他那两只锐利的眼睛直锁住她,语带促狭及幸灾乐祸地说:“令堂很幸运,但对你来说,也许是不幸的,因为你必须嫁给我这样的冷血动物。”    “你…”她气得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,扑上去想打他。    他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臂“你在浪费时间,浪费力气。”    她恶狠狠地瞪着他“什么叫幸运?要不是爷爷得了绝症,急需流着印念家的血的我帮印念家生下后代,他会在乎我妈咪是生是死吗?你会在乎吗?妈咪常说,爷爷不是坏人,只是固执,而我也一直那么相信着,但你告诉我,若不是我对印念家还有一点用处,爷爷会来找我们吗?”说着,她流下了悲愤的泪水。    迎上她愤怒又悲伤的眸子,他心里微微一撼。    说真的,他不知道印念老爷子在不在乎,但他知道自己在见到她之前,其实是一点都不在乎的。    并不是他不在乎生命这种东西,而是他并没有能力拯救世界上所有的生命。    人跟人之间讲缘分,医生跟病患之间也讲缘分。有时死不了人的病遇上了庸医,可能变成回天乏术的后果;而本来宣判无救的病人,却也可能因为遇到了对的医生而捡回一命。    他比任何人都在乎生命,但他也比任何人都更冷静且客观地看待生死这种事情。    现在的他,非常在乎她母亲的生…在见到她之后。    也许是她改变了他的想法,也或许他只是担心恩人抱着后继无人之憾离世。    “我在乎。”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。    她一震,惊疑地看着他。    “我希望今堂能健康地走出医院,我希望她能好好活着。”他说。    “你在乎的只是你的前途吧?!”为免惊动母亲,她压低声音“跟我结婚能让你拿到什么好处?”    他浓眉一虬,神情凝肃地说:“随便你怎么说,总之你爷爷没多少时间,而令堂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,这件事是不是能皆大欢快,就看你一个人的决定了。”    “你…”“你对你爷爷是什么想法,我不在乎也不想知道,但是他对我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,我绝不会让他失望的。”他定定地注视着她,那眼神像是锁定了猎物的豹子般。    爷爷对他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?是因为爷爷能给他一切他想要的吗?还是他跟爷爷之间有着什么深刻的情感及牵系?    她呢?她跟爷爷之间有没有情感及牵系?    情感?她跟爷爷从来不亲,甚至是从来不曾见面,严格说来,他们之间是毫无亲情可言的。    但牵系呢?爷爷生了她爸爸,她爸爸再生了她,也就是说,其实她身上也流着爷爷的血,而这样的牵系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斩断的。    “也许你觉得跟我结婚是一种牺牲,但有时牺牲是必须的。”说罢,他松开了她的手。    她感觉刚才被他紧紧攫着的地方好烫,像是要烧起来似的。    牺牲?跟他结婚是一种牺牲吗?跟自己不爱的人结婚是一种牺牲,跟一个令人倒尽胃口,一想到他就会作恶梦的人结婚,也是一种牺牲…    她想,她的境况不是后者。    “跟我结婚,令堂可以得到很好的生活品质及完善照顾,这样的牺牲很值得吧?”    他的说法冷酷却又实际,教她无法反驳。    “我知道令堂在令尊过世之后,吃了不少的苦,为了她的后半生,你…”“够了。”她打断了他,悲愤却又无奈地说: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,我比任何人都清楚…”    说着,她的眼里闪着泪光,晶莹的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着,但她倔强得不让它流下。    看见她那倔强却又脆弱的模样,他心头莫名地一紧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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