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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九章  (第2/4页)
房间,往前走,手按拦杆,赫然发觉,身在二楼长廊上,往下看,正是刚才的客厅。佣人已经走开了,我吸一气,她大概想不到,我从后园迂回地来到这儿。    我也想不到。    原以为是另一个地方,陈独自居住之年。看来,她也是和水玲珑在一起,忽地,一个模糊的意念在脑中升起,这个意念是什么?一下子却又组织不起来。    琴音仍在叮咚。我辨别声音发出的房间,以手指,在门上轻叩。没有回响,音乐反复鸣奏,单调而不断。    棒着门,我仍听到同一组乐曲。    半倾,我再叩门,轻轻按着门柄,意外地,门柄被旋开了。    映入眼帘的,是窗前的轻纱,迎风飘扬,窗纱下,地毯下,地毯上,坐了一个人,抑膝,低头,望着面前的物事;如许出神。    头发披散一肩,圈圈鬈鬈的秀发。    她并未留意,身后有人。    踏着厚厚的地毯,我来到她身后。    她全神贯注面前的表。    她如此专注,我不敢騒扰,静静的,蹲在她身旁。    差不多每一个儿童都会哼的音乐。    水玲珑轻轻的哼着。    使人陶醉的图画,宁静而温馨。我想拥着她的肩,才伸手又缩回,拍扰乱她的情绪。    我的心低叫:“现在,为什么又不见我?”    琴音戛止。    她拾起地毯上的表,再拨弄,她喜欢让乐曲继续,我挪动一下身子,她发觉了,转头,看到我,有微微的惊悸。    “冒昧了。”我说。她的嘴巴因受惊而张成一个小圆圈。脸上却有连浓妆也掩不住的憔悴。蓝蓝眼盖粉下的双目失去了光芒,我心疼的问:“怎么了?”她双腿轻移,坐过一旁。    “我无意使你受惊。”我把从梯上来的事说了一遍。她听着,脸色和缓下来,说:“冰姐不晓得?”    我摇头:“你害怕?你如此惧怕她?你是她的皇牌,她应惧怕你才是。”    她淡淡一笑,转了话题:“你要找的,是陈,是她的音乐吸引了你。”    “我相信只有她才可以使我见到你。”    “见到又如何?”    请勿要我解释爱情,是一种民灵的契合。我欲握她的手,她并未接纳,仍抱膝,回望我。    忍不住,我重复:“你美丽而智慧。”    她一怔,随即一笑,为什么笑得如此特别?    “你追求的,正是这些。”她道,声音细微。    我承认,我倾倒漂亮而有学识的人。如她,她会使我的生命变得不平凡,追求不平凡,是不少人的目标。    “你教我的生命更添姿采。”    “如果我并不漂亮,如果我平平,你还爱我吗?”    “别说如果,我们活在实在的世界。”我移前,接近她,她却站起来,走到梳妆台前坐下。梳妆镜照着她的花容。一张浓艳而魅惑的图画。“我甚至羡慕陈,她逍遥自在,名气有时是一项负担。”她说。    “别和陈比,她怎么和你比?平凡简单的女人比比皆是,但蜚声国际的没有几个人。水玲珑,你的骄人,陈望尘莫及。”    “所以,你不会爱她,宁愿,千方百计追求我。”摸着脸,她淡然一笑。    “我喜欢她,但喜欢不同爱。”我对我的所爱坦白:“我们好好培育她,她连这音乐也没有听过,她懂得的太少,过份天真。但,她如许善良,我答应你,将如姐妹般爱她,照顾她,给她教育,她不会给任何人笑柄。”    水玲珑呆然坐着。    “一个骄傲的meimei,不能有一个平庸的jiejie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一个骄傲的男人,也不能有一个平庸的妻子。”她答。    “我从小是一个骄傲的男孩,长大以后,一直找寻使我更骄傲的妻子。”我扶着她的肩,说:“如今找着了,决不肯让她过去。”    镜子映照着我们的脸,我惊讶地发觉,她的脸看起来竟是一片悲哀。    “水玲珑。”我欲扳过她的身子,镜里照到另一个,刚开门进来。    我回头:“白小姐。”    “他怎么来了?”失声。    “我自己走进来的。”我觉得自己像拍粤语片,向女朋友的“家长”解释:“与她无关。”    白冰“哼!”一声:“你不是很注重教养的吗?这样子算什么?”    “别跟我讨论这个,请先正视恋爱的自由,我加入追求你手上皇牌的行列,而且获得芳心。”    “你配?”她斜眼视我。    我点头,无限信心。    她向梳妆台前的皇牌一望,忽地脸色骤变。我急急回头看,水玲珑用棉片把脸上浓装卸去,一张素脸如斯苍白。缓缓的,她以发圈把发束起。绕了两绕,在脑后盘了一只髻。    我倒抽一口气。    陈!    不,不是似曾相识,不是孪生姐妹,陈与水玲珑,竟是同一个人。    我应该一早知道,为什么我不知道?    她们如此想像,外貌、神情。    她们又如此不想像:举止、形象。    但觉脑中嗡嗡乱鸣。白冰尖着嗓子:“你疯了!”    “我愿让他知道。”水玲珑平静的声音,耳畔响起:“美丽、智慧、名利、骄傲只属于一个叫水玲珑的躯壳,脱下了躯壳,只是一个比比皆是的平庸女人。”    如被捶击,我有一阵疼痛。    白冰怒气未息。    “敢情是病了,还顾前途不顾!”    水玲珑仿佛在哭泣:“冰姐,原谅我…”    不知怎样,被扶离了白府,如梦游,带着突来的不知如何接受的惊讶,我摇摇欲坠。    一路上迷迷糊糊,摸到沈礼的家。    我的神情使他吃惊。    他给我倒了杯热茶,我不会喝。呆呆地跌坐在沙发上,他大力推拍我肩:“老同学,天塌了下来吗?”    “老沈,她们竟同是一个人。”我喃喃。    “谁与谁?”老沈摸不着头脑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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