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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  (第1/5页)
    第三章    第三章    梅子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来看我。    起初只在门口叫我的名字,后来干脆闯进来:"几点了还睡懒觉?"    我高兴睡与她何干?    她叫不醒我,动手去做饭。香味阵阵传来,我没法子只好下床。    "快去洗手洗脸。"她很高兴地布碗筷,等我开始大坑阡颐,又问:"你几天没吃饭?"    也不过今天而已。一大堆人来看我,却没有一个弄东西来吃,还是梅子最实惠。    "你老板知道你来?"我已经吃掉半个蹄膀,还在努力捧场,报答红颜知已。"啊?"她脸红了,"你知道啦?"    "知道什么?"我笑。    "你好坏。"她粉项低垂,羞答答的。    "什么地方坏。"我逗她。    "你明明知道。"她柔得都要淌出水来。    "我什么都不知道啊!"    她未喝酒,双颊却酡红,像是醉意盎然。    我不敢再逗她,免得她一高兴,又搞出夜奔的把戏。我已名声扫地,何必害她。    "太好吃了!"我喝完最后一口汤,"我来洗碗。"    "我来。"梅子抢过锅子。    如果待会儿有人杀我,我吃得饱,好歹也跑得快些,不像昨天,动都动不了,死了也白白是个饿死鬼。    吃饱了,睡觉也更实在,返回卧房后,我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大呵欠。    "你不能再睡了,会生病的。"洗碗专家跑过来,摇身一变又成为卫生专家。    我生了相思病,无葯可医了。    梅子洗完了碗就走了,我本来预备好听她唠叨的,不想她这么识趣,心里反而有一丝愧疚。    不用装睡,自然得再起身工作。    走到客厅,我马上后悔自己怎么这样勤快,那里门神似的站着一个人。    "蔡叔,您老好!"我最害怕的一个人来了,躲之不及,只有打招呼。"好说好说,还认得我?"他笑了笑。不笑还好,一笑之下脸上那道自眉毛刮向下唇的刀疤可是鲜红的发亮,更让人胆战心惊。    "蔡叔把我自一尺三寸长抱到大,不敢忘本。"    "那就好!"他表示满意,"沛伦少爷,你很难找啊!"    "真的吗?"我跟他打哈哈。我出生那一天就由他照顾我,再怎样生气,他也不致于吃了我吧。    "你改了名字,到哪儿找去?"他的绰号是智多星,不会不晓得利用区公所,可是他存心要我难为情。    "蔡叔,您老就饶了我吧!"我的头皮发麻。    "你现在叫什么,说给老蔡叔听听。"他拍拍那颗五百烛光的大光头,这是他友好的表示,我放下心来。    "叫裴文。文章的文。"    "怪斯文的。"他面无表情的,想必是不高兴。我原先那个名字是他取的,算了笔划又排了八卦,大吉大利,我自作主张就给作废了,他怎么高兴得起来?    "蔡叔,请喝茶。"我把梅子刚才泡的茶双手呈上,不敢问他有何贵干,他不是裴家最有权威的人物,但一言九鼎,非常有分量,都六十的人了还壮得象座山。    "俺长话短说。"他不喝茶也不抽烟,"少爷,老爷希望你回去。"    "你也希望我回去?"我失望地问。在我的心目中,蔡叔一直是个巨人,是正义的化身,裴家只有他敢反对裴俊荣走私毒品赚黑心钱,裴俊荣一点办法也没有,因为蔡叔是爷爷留下的人,他年轻时救过爷爷的命,是忠仆。但他有分寸,从不会乱来。    "俺没有意见。"    "你变了,蔡叔。"我的失望更深,"我还以为你会劝父亲。"    "蔡叔老了,不管事了。"他叹了口气,"裴家应该由年轻人当家。"    他真的是老了。    "我如果不答应呢?"    "俺不知道。"他仍是那副莫测高深的模样。    "不知道?"    "你都三十多了,俺还能把你怎么样?"他的表情无可奈何。    是啊!我早已成年,为什么还跟幼年时一样的惧怕他?我从不在乎任何人,但通常我顽皮得再厉害,只要蔡叔对我说一句:"少爷,够了!"我一定马上乖乖的跟他走。这个光头巨人,对我有种不可抗拒的魔力。    "俺把话带到,俺走了。"他站了起来。    就这么便宜我?我不敢相信。    "蔡叔!"我追上去。    "小心点,你爹要绑你回去。"他突然咧嘴一笑。我意会时,他蒲葵叶大的手掌已经扫了过来。我一个连环翻身,才逃过去。    "生疏了!"他抱着臂膀站在那儿叹气。    我是艺术家,又不是拍功夫片,要那么棒干嘛。    "你自己荒疏懒惰,学术不精,怪不得别人!"这个老人又是一笑,笑得我头皮发麻。他的手自背后一抽,一个黄呼呼的东西就迎头飞了过来。我的妈呀,这是他少年时期在东北追随我当游击队长爷爷时成名的功夫,叫"金钟罩"。道具说起来笑死人,只需麻袋一只,但当年不知道有多少日本鬼子莫名其妙的被连头带脑的一兜,以后就再用不着吃饭呼吸这些麻烦事了。    我就地一滚,可是那个麻袋像长了眼睛似的,我正以为躲过了,头才一担起来,就撞了进去。跟十多年前一样,老招了,而这老招一样管用。    蔡叔轻轻松松的把麻袋口收紧了,也不管我在里头拳打脚踢得有多难过,往肩膀上一丢,就把我这么个七十公斤的大男人给提走了。    走到码头边,水声中一艘划浆船靠岸了,一个女的轻轻咳了一声,蔡叔也咳了一声,女的才问:"得手了?"    "划过来!"蔡叔把我丢到船上,摔得五痨七伤,我痛得大叫。    "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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