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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1/3页)
    第二章    湍楼,众人正因为慕容家少主从昏迷中苏醒而欣喜忙碌著,但让奴仆们伺候的正主儿却不太领情,不,应该是相当不领情。    乒匡…    又是一声葯盅碎裂的巨响从湍楼传出,伴随著气喘不休的虚弱低咆。    “出去…”    随侍的四、五名奴仆看着洒了一地的珍贵葯膳,面面相觑,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。    他们少爷从小就体弱多病,一经久病,性情也变得孤僻冷漠、阴晴不定,一发起脾气就拒喝汤葯,但从没像这几日来,愤怒到把葯盅摔烂了好几次!    淹没在众人身后的栀儿,也被慕容湍的怒气吓得躲到柱子后。    病了就是要喝葯,少爷怎么不喝呢?而且,少爷生起气来比婶娘还恐怖,好可怕呀…    “出去!我叫你们统统滚!”    大家一见主子撑起瘦弱虚乏的身躯,纷纷紧张低喊。“少爷当心…”    慕容湍阴鵞冷眸一瞪,一千奴仆马上噤声,不敢多哼一个字。    “还杵在这里?咳咳…”气急攻及心肺,他骤然猛咳,双肩剧烈抖动。    “少爷!”众人惊呼上前。    他只手挥开他们的好意,咬牙寒恻低语:    “你们只把我当病人,不把我当主子,我说的话不管听了…是不?”看,这就是他的人生、他的宿命,镇日与苦葯为伍,连下人都敢把他的话当耳边风!    “湍儿,他们不是在忤逆你。”    仪态威严华贵的老妇人走进内室,一干奴仆马上退到两旁。王氏平日凛不可犯的语气,在面对唯一的孙儿时,只剩语重心长的心疼。    慕容湍一看是对他疼爱有加的祖奶奶,便默不吭声地撇过头,迳自生闷气。    王氏了然地瞥了眼一地的狼藉,深知孙儿久病厌世的心态,看在她世故的老眼里,点滴都痛在她这个祖母的心里。    越过地上的汤汤水水,王氏来到床边坐定,爱怜地拍拍孙儿枯瘦的手。    “是葯膳味道不好么?祖奶奶让人重新熬去。”    “不必,再怎么熬,葯也不可能变仙丹。”慕容湍憎恶道。他的嘴里甚至能马上感觉到一股摆脱不了的苦味,他痛恨这个味道!    “为了治病,你要耐得住心。”    “耐心?十多年的针灸、用葯,您以为我还有多少耐心?我好累!”    打从有记忆以来,他的身子骨就比别人虚弱,稍有不慎就会染上风寒,一患病就难以根治,得在床榻病撅做地躺上好些时日。    当同龄的孩子们在外头追赶跑跳、嬉笑怒骂时,他唯一的去处仅有这个如同囚牢般的寝房,头上只有慕容府这片天,看不见外面的世界,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。    多少次病重临危,他以为自己终能抛下这副躯体,逃离所有悲哀,但醒来后却发现,自己仍旧困在这副不中用的臭皮囊里。    除了他,没人能体会这种痛苦!    他宁愿魂飞魄散,宁愿!    “湍儿…”王氏心口一痛。上苍为何要让湍儿受此折磨?他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呀!    慕容湍枯瘦的十指插入发间,抱头痛苦低吼:    “我怎么会醒来,怎么不就此死去?老天爷为什么要让我醒来!为什么不让我死!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,为什么不乾脆让我解脱…”    他沉愤压抑的低喃到声嘶力竭的咆哮,再到颓丧不平的哑语,一字一句都道出深刻沉重的痛不欲生。    王氏又惊又悲,没想到孙儿厌世的念头竟如此深刻。    “少爷当然不能死。”    斩钉截铁的否决,忽地划破凄楚凝滞的氛围。    不是我!    也不是我!    众人你看我、我看你,猛摇头撇清和那句话的关系,赶紧闪身。    到底是谁有那个能耐,向老天爷借胆插嘴啊?!    大夥儿忙著让出一条楚河汉界,就见终点一颗从圆柱后方探出的小脑袋。    慕容湍沿著奴仆让出的方向看去,蒙上寒霜的厉眸,锁住正想缩回柱子后的小脑袋。    “再说一次。”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娃娃也敢质疑他?    罢才说话的只有她,少爷应该是在叫她吧…    栀儿发现大家都盯著她看,只好战战兢兢跨出一小步,探出半个身子,小手还胆怯地勾著柱子不放。    “少爷…当然…不能死。”她听话地照本宣科又说了一次,很紧张。    床上那蜡黄消瘦的面容倏沉。    “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?”    他毫无血色的狰狞怒容及一头披散的黑发,活像堂哥对她说过的地狱里会吃人的鬼魅,看得栀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小脸写满惊恐。    “别动怒,湍儿,这样对你的身子不好。”王氏劝说著。    “说话!”他瞪住栀儿,勃然怒喝。    她一个抽气,不敢不答腔。    “不是栀儿决定的。少爷如果死了,你的亲人会好难过好难过,可是为了不让少爷在天上看了也难过,所以只能偷偷在心里哭,哭好久好久,没有人愿意亲人死掉的…”    栀儿想起自个儿的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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