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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一章  (第3/3页)
    谁不喜欢吃好吃的东西呢?她准备的这些菜色,可不比五星级饭店差。    时间到了,雨桐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料理端上餐桌,等丈夫回来。    他虽然经常加班,难得回家吃晚饭,但只要他没打电话说不回来,雨桐都会像这样坐在餐桌边等他。    八点,玄关处传来钥匙声响。    雨桐端出笑脸,迎上去。“你回来了。”    “嗯。”温彻点头。    “你是不是喝酒了?”她微微蹙眉,闻到他身上传来些许酒味。    “刚刚跟一个朋友见面,喝了一点。”他随口解释。    她点点头,不再追问。    “哪,我帮你拿。”她作势要提过他手中的笔记型电脑。    “不用了,这很重。”他阻止她,自行将电脑袋丢到书房,脱下西装外套,卸了领带走出来。    “饿了吗?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?”雨桐温柔地问。    温彻没回答,瞥了餐桌上丰盛得过分的晚餐一眼,忽然觉得全无胃口。    “还不饿吗?”雨桐敏感地注意到他剑眉一拧,这让她的秀眉也跟着收拢。“那我去替你放洗澡水?”    “没关系,我先吃饭好了。”他拉开餐桌椅,轻轻推着她坐下,然后在她对面落坐。“你也饿了吧?我们一起吃。”    他端起碗,要为两人盛饭,她急忙抢过去。“我来就好了。”    为什么连盛个饭都要跟他争呢?难道这也违反了她完美娇妻的守则吗?    温彻无奈地叹息,却没多说什么,默默进餐。    菜是绝对好吃的,色泽、香气、味道,没一点可挑剔,就算在高级餐馆用餐,也不过如此。    可是不知怎么搞的,他愈来愈难以下咽,太好吃了,反而咀嚼无味。    不过他还是强迫自己,把她做的菜全给扫光了,她花了不少时间做的,他不该辜负这番心意。    吃毕,他站起身,拍了拍饱胀的肚子,自嘲地扯扯嘴。    伤脑筋,再这么下去,他恐怕不久便会养出一个油滋滋的肥肚腩来。    “我来洗碗?”虽然明知她一定会拒绝,他还是自告奋勇,希望把握机会多运动。    她果然摇摇头。“不用了,我来洗就好了,你先到客厅坐着休息一下。”    吃饱了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当茶来伸手的老太爷,这就是她对他这个丈夫的期望吗?    这样的生活,对一个男人而言究竟是好是坏?如果讲给别的已婚男子听,他们会羡慕他娶到这么一个贤慧的好老婆吧。    他是否太不知足了?    温彻靠在沙发上,打开电视,转到CNN新闻频道,眼睛看着画面晃动,却心不在焉。    他想起宋日飞给他的建议。    无破不立,凡事要重建,必先破坏。    若要改变这清淡如水的婚姻状况,他必须出重招,要够狠,一举打破这种夫唱妇随的幻象。    他得搞破坏…    “要吃派吗?还是吃水果?”雨桐嫣然笑着,端上一碟千层派及一盘切成小方块的木瓜。“这是爱文木瓜,很甜喔。”她递给他叉子。    他接过,叉了一块放入嘴里,清甜的滋味迅速在口腔散开。    “好吃吧?”雨桐期待地望他。    “嗯。”“那你慢慢吃,我去泡茶。”她像只工蜂,总是四处飞,闲不下来。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他忙拉回她。“你坐下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    “什么事?”    “你先坐下来。”    她敛去笑容,瞥了他严肃的神情一眼,像是察觉到事情不对劲,眸光瞬间黯淡。    她端庄地坐下,双手放在膝上,安安静静地,像等候他审判。    他忽地有些过意不去,一时间真想就这么算了,继续跟她合演这一出举案齐眉的戏,但…    无破不立。    温彻深吸一口气,静静地凝视妻子。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满?”    “什么?”她大吃一惊。    “我问你,是不是对我,或对我们的婚姻,有什么不满?”他慢条斯理地问。    她脸色刷白,惊疑不定地瞪他。“我不明白…你的意思。”    “你应该懂的,雨桐。”    “我不懂。”她执拗地强调。“是你对我不满吧?彻,有什么话你说出来,我可以改。”    “你误会了,我不是这意思。你很好,太好了。”完美得过火。他在心底补充。    “可是你不喜欢。”雨桐苍白着脸,聪慧地猜透他没坦白说出的心思。“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。”    是,他不喜欢。    “我宁可你别这么好,雨桐,你为什么…从不出错呢?”她是人,不是女神啊!    “难道你希望我出错吗?”她困惑地蹙眉。“难道你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一个又懒又笨,又凶巴巴的女人吗?我这样有什么不好?”    “我没说不好,只是…”    “只是什么?”她追问。    他不答,静望着她,眼神很苦恼,却仍不失温柔。    温柔得令雨桐心痛。她垂下眼,不敢直视他,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能抬起脸,牵动粉嫩的樱唇,绽放一个甜美至极的微笑。    “你一定是太累了,彻。”她柔柔地说。“最近公司很忙吧?我瞧你这几天都忙到很晚才睡。我去替你放洗澡水,今天你早点休息吧。”    她这意思是要结束谈话了吗?    温彻揪拢眉宇。“雨桐…”    “我知道,你有话要说。”她打断他,还是笑得那么甜美。“过几天吧,等你没这么累的时候,我们再好好谈谈。”四两拨千斤,拨去他与她摊牌的决心。    温彻苦笑。    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跟自己的妻子沟通,比跟最刁蛮的客户谈判还要难缠,他奇怪她为何总能那么不动如山,完美地应对一切?    她,还有心吗?    她体内所有的感情,该不会都在跪在路边痛哭的那一天,一口气全部宣泄光了吧?现在留在他身边的,说不定只是具空壳。    而他怀疑,自己还能与这样的空壳生活多久…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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