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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  (第2/4页)
无把握的难事。”    “婚前没考虑到这一点?”废话。    “对不起,那时我刚坠入爱河,没想到这种现实问题。”    “应该可以解决的吧?”    孙经武也说:“宁波,耐心一点,这件事是可以解决的。”    一个月之后,发生了黑色星期一事件。    宁波手中抓着不少股票,已决定作为不动长线投资,短期内不论赚蚀,可是孙经武身为中间人,忙得人仰马翻,十天十夜之内没有合过眼。    这段时间,宁波不能坐视不理,只得搬到孙家与丈夫同住,谢绝应酬,只回厂处理一些要事,她守在家中用耳机听音乐,替孙经武斟茶递水,偶尔给他一个拥抱,他自外回来,为他脱下外套叫他休息。    她不大说话,可是事事体贴。    他不睡,她也醒着,他想吃什么,她陪他。    他若叹息,她帮他捶背。    以致孙经武说:“宁波,你对我好得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原谅你。”    宁波说:“经武,让我们继续做夫妻吧!”    “什么,”孙经武讶异“你想过离婚?”    是,宁波的确考虑过。    是这场鄙票灾难救了他们的关系。    宁波自身后搂住丈夫,面孔贴住他背脊。    她问:“我们穷了吗?”    “如果是,又怎么样?”    “马上离开你。”    “会吗?你真会那么绝情?你不打算余生照顾我?”    “余生是一段很长的日子。”    “我会尽量省着吃。”    孙经武外型有点憔悴,一整天没刮胡髭,又故意咳嗽几声,装一副潦倒相,宁波看着他,忽然很认真地说:“好吧!我背着你走。”    孙经武很感动“宁波,谢谢你,谢谢你。”他知道有女子因对方穷了免他騒扰召警侍候。    “我们是不是真的很穷?”    孙经武忽然笑了“不,我们没有,可是客户有。”深深叹息“我竟没看到这场浩劫。”    “你又不是未卜先知。”    “我虽不杀伯仁,伯仁因我而死。”他捧着头。    宁波隐隐觉得不妥“你打算怎么样?”    “若是古人,应当自杀谢世的吧?”    “你敢!”    “事前其实已有种种迹象,是我财迷心窍,未能向客户提出充分警告。”    “他们未必听取。”    “那是他们的事,可是我没有尽我的责任。”    宁波见他情绪陷入低潮,只得力劝:“不用跳楼吧?嗄,胜败乃兵家常事,看开点。”    半晌,孙经武才抬起头“经过这次,我大彻大悟。”    宁波瞪着他“你要剃度了?”    孙经武不得不笑出来“不不不,我恋恋扛尘,不舍得放弃繁华锦锈的人世间,我打算这次收拾完残局之后,改行做别的。”    宁波呆半晌,要过一阵子才完全消化孙经武的意思。    “转行,做什么?”她大大纳罕。    “我有一张伦敦大学经济学文凭,也杵可以教书。”    宁波马上问:“女学生都年轻貌美吧?”    孙经武马上答:“校花都出在经济系。”    宁波说:“半途出家,未必讨好,你要三思。”    “是因为学生是美女吧。”    宁波温柔地答:“当然,不然还为生活不成。”    “要是我答应目不邪视呢?”    “不行,人不迷花花自迷。”    “你认为我还有魅力?”    “从来也不比现在更富吸引力。”    到了翌年春季,孙经武就真的退下来了。    这时,宁波已经在他家里住成习惯,把部分衣服用品也带了过来,并不认为不方便。    正印来看过,觉得很好“你们贤伉俪都喜欢陋室空空,非常相配。”    宁波瞪她一眼。    正印掩住嘴“对不起,那不是一句好话吧。”    “囡囡说话都比你更有纹路。”    最值得佩服的自然是阿姨,损失多少,一字不提,反正根基深厚,无所谓。    孙经武空了下来,宁波自然得陪着他,原来,任何感情都需要时间灌溉,枯萎的苗秧渐渐复生。    一日,宁波向姨丈请辞。    姨丈大吃一惊“你要出去另起炉灶,与我邵某人打对台、抢生意?”    “没有的事,我辞职后退休。”    “我不相信,日方中天,如何言退?”    “世上除工作外还有许多赏心乐事。”    “是吗,那都是些什么?”姨丈十分置疑。    宁波笑不可抑,她知道都会中还有百多万类此工作狂,都认为生活中除出苦干没有其它。    那也不是坏事,就是这些人把社会搞得蒸蒸日上,无比繁荣。    “我想花多花点时间在我家庭上。”    “对,”姨丈想起来“你新婚。”    “不算新了。”    他好像忘记他送了他们一对名贵钻表当贺礼,结果孙经武从来不戴,宁波戴那男装的,倒不算恶俗,女装的锁在保险箱里。    “你告假好了,半年,一年,随便你。”    “不,我余生都想自办公室退下。”    “你会闷的。”    宁波微笑“不会,姨丈,我自幼在你家长大,你知道我从未做过真正小孩子,我其实没有童年,现在我想拾回童真,为自己兴趣做一点事。”    “那又是什么?”    “学跳舞,写一本小说,画水彩画,看风景。”    “不赚钱了?”    “暂时停一停。”    “赚够了?”    “心足就是够。”    “厂又怎么办?”    “这些年来,厂内已经成立一套新式管理制度,谁去谁留都不是问题,照常运作。”    邵某不由得说:“全是你的功劳。”    宁波也不想谦虚,她初进厂际,只见几个老伙计势力膨胀,功欲盖主,帐目含糊,虽云赚钱,行政完全不上轨道,她看准机会,排除异己,树立新制,那时不知受多少人诅咒。    背后叫她小妖女。    她为这间厂花了不少心血。如今身为董事,衔头受之无愧。    “你若真要走,推荐一个承继人给我。”    “麦承欢很好。”    “承欢太漂亮了。”    “唏,这怎么好算缺点。”    “客户目不转睛盯牢她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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